刚到哈尔滨就乐不可支,觉得这儿漂亮姑娘小伙子真多,真好看。
    
    再往北,到海参崴,才发现哈尔滨不算什么,在这里眼睛根本不够用,忙得只顾看人,顾不上看风景了。
    
    在我眼里,俄罗斯只有两种人,美的,和丑的。丑的丑得让人伤心,皮肤像经过水与火百般蹂躏的破布,身段像酿葡萄酒的橡木桶或是广州菜市场挂的串串肠,丑法极富想像力。
    
    幸好除了一小撮丑的,剩下的全是美的,美丽的人们,无论男女,高挑、健康,明艳照
  人,从你眼前走过,映得日月无光。
    
    走在街上,常常看到三五成群的姑娘,或是小伙子迎面走来,穿着时髦的衣服,活像走在T型台上的模特。这些漂亮人儿对待国外游客的态度非常两极化,有些十分友善,有些却是仇视的。
    
    我独自去买饮料,有个漂亮小伙子倚在一家小店墙角,握着一瓶果绿色的饮料看来来往往的人,时不时喝上一口,浅灰色的眼睛,似笑非笑的神情,手中的瓶上还有欲滴的水珠,真像在拍饮料广告,我一眼就认定非那种饮料不买了。店主不会英语,我又说又指半天他没明白,倒是那小伙子觉察到,走过来告诉我:“这不是在这里买的,那家店才有。”说着带我走过去,店主说要15卢布,他眼一瞪,用俄语叽哩咕噜了一阵,回过头笑盈盈对我说:“刚刚他想敲你呢,只要12卢布。”我付了钱,和他一起走过那一小段路,然后,我跑回我们的队伍,他在街口和我挥手告别。真恨自己不会说俄语。那瓶饮料,我抱了好久没舍得喝。
    
    也碰到过凶恶的靓仔。几个人在街头弹吉他唱歌,我拿出摄像机来拍,镜头里有张俊美的脸,眼神却非常凶,我吓了一跳,镜头往下扫,突然看到他一根竖着的中指,我大惊,顾不上关机转身就跑。跑远了才敢回过头来看,平心而论他真是漂亮的,可惜太粗鄙太不友善了。
    
    在海参崴,街头巷尾时常会看见等着买便宜黑面包的长队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烦恼与无奈。这样的队伍多半由又老又丑的人构成,但是偶尔也会看到一两张美丽的脸,碧蓝的眼睛,木然地看着某个方向,里面空无一物,这样的失意者,看起来更让人心酸。
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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